耗程度,没什么大问题,拎着两个行李箱和大包小包搬到了新房。
做这件事已经耗光钟回晚的全部体力,她懒得再收拾,趴在床头听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。
为了省钱,合租时两人睡一张床,尹怀韫眼观鼻鼻观心,坚持要做柳下惠,最过分也就是不小心搂到腰,现在钱有富余,反而分房睡,算来她这具身体,已近叁年未沾过情爱。
倘若她一直一个人,也就罢了。
现在旁人总觉得他们两个像情侣,又不像情侣,成日客气得生分,又生活在一起,这算怎么回事?
还没跟他聊过。
钟回晚撑着疲惫的身子倚在门口,撞见尹怀韫系着浴袍出来:“等一下。”
客厅摆着乱七八糟的杂物,沙发堆着钟回晚刚从超市采购的日用品,西瓜吃了半角,榴莲还没开封,行李箱胡乱一放,还有尹怀韫买来送给钟回晚的睡眠香薰礼盒,钟回晚调生物钟的小爱好——一切的一切钟回晚只要想到明天还要勤勤恳恳地做大扫除,她就像个烦躁的妻子一样,无能狂怒。
尹怀韫跟着她的目光:“没事,等下我来收拾。”
“不了,自己来放心。”钟回晚缩着身子,没想好怎么开这个头,“就是,关于我们租的房子……”
她挑眉,尹怀韫会错意:“房租我来。”
“不,不是……”她摆摆手,简直要抓头皮,只好叁步两步走到他面前,神色扭捏,“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?”
尹怀韫表情更迷惑,验房的时候她看起来很喜欢,住进来第一天就改变主意了?想了下:“至少要把这个租期住满,我还可以再去找别的……”
“等等!也不是这个!”
她急得在原地跺着脚转圈,最后自暴自弃道:“你要跟我上床吗?”
尹怀韫瞪大眼睛,踉跄了一下:“现,现在吗?”
“那我们是什么关系?”她露出了孩童一般无辜的表情,水汪汪的眼睛频繁地眨,“如果我们不打算跟彼此建立可以做爱的恋爱关系,那为什么要一起生活呢?像两条鱼胡乱游走不见面就好了啊,你跟我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,内裤经常是湿的,你现在半裸站在我面前也完全没有要挡的想法——你肯定想和我做爱,别以为我不知道。”
尹怀韫哽住了。
他没想到钟回晚还能这么直白,她总得——他想,总得有什么痕迹留在了她身上,来证明那段岁月对她造成的不可磨灭的伤害——但她轻而易举地抹掉了,仿佛只要像现在这样眨眨眼,一切就都没发生过。
尹怀韫想解释,又怕触及她的伤心事,犹犹豫豫地坦诚:“我怕你有阴影。”
“……我确实讨厌坐电梯,或者其他封闭空间。”钟回晚说,“但被白以周和梁数强奸不是我的错,我现在二十多岁,活下来已经很不容易,剩下五十年或者六十年都要因为两个烂人戕害我而看轻自己,那人生才叫糟透了。”
她的语气平静、淡定甚至轻松,尹怀韫惊觉一直是他在耿耿于怀,他反复认定她饱受创伤,实际是在对她二次伤害。
“你是不是又在内耗?”
钟回晚走近他,他表情脆弱而凝重,隐约还带着自责,每次他想很多时,露出的神情都很相似,不过钟回晚不想在这个时候做心灵导师,她发现他的喉结特别明显,而且锁骨很深,或许可以养鱼。
钟回晚思忖着可以买几条小鱼试验,一边往他锁骨摸,一边故作玩笑地问:“怎么不说话了?不愿意就算了,我也不是非你——”
尹怀韫捉住她的手,摩挲了几下,认命了。
他声音放得很低:“想很久了。”
唔,还算老实。
钟回晚装不明白:“想什么?”
尹怀韫深吸一口气,低头亲她,他吻技没半点长进,亲着亲着就上嘴咬,钟回晚被吻得喘不过来气,拍拍他的肩,在难得的间隙里教他一下下啄吻,没几次他就尝试着勾她舌尖,像干柴寻烈火,她温暖而潮湿,气喘吁吁地分开时,涎丝在两张唇齿间垂成奄奄一息的线。
他耳朵红透了,钟回晚有点嫌弃唾液,要拿纸来擦,又被不管不顾地亲。
尹怀韫环抱住她的腰,将她抵在墙上,慢慢吻她侧脸,声音哑得厉害:“想和你做,想太久了。”
钟回晚笑:“那你真能忍。”
“怕你不愿意。”
钟回晚无所谓,要不要做的选择权交给身体,跟谁做就交给脑子,她已经习惯身边人是尹怀韫,而且她至今依旧带着朴素的愧疚感,认为自己深陷沼泽时随手握住的绳子的确在她自救的过程中出了力,不管出于什么想法,他们没办法轻易抛弃彼此。
当然,她也记得宋知伦,有缘再见,她会补一句谢谢。
钟回晚目光下移,手从他腰腹处煽风点火,尹怀韫没时间健身,不过他身材比例很好,乳晕还是粉的,她好奇去玩,乳头颤巍巍地立起来,好似下一刻就能出奶。
她抿着唇憋笑:“像个男妈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