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最不值钱的添头。”
&esp;&esp;这话太过直接,甚至剥开了那层婚姻最后遮羞布,将内里赤裸裸的利益交换摊开在两人之间。陈汉升猛地一震,震惊于她如此直白地戳破真相,倏地转过头,目光锐利地看向张招娣,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丝毫的挑衅或试探。车厢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,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,危险的气息无声弥漫。
&esp;&esp;张招娣感受到他凌厉如实质的视线,却只是微微侧过头,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无辜和疑惑,仿佛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反应。她有些委屈的问:“这个话不能谈吗,汉升哥?到了现在这个时候,我们之间,还不能坦诚一点吗?我只是觉得,我们才是真正的一类人。看清楚事情的本质,才不会有那些不实际的幻想。”
&esp;&esp;是啊,现在他们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,她知道的已经够多了。而且她说的没错,他们才是同类。她的话巧妙地浇熄了他瞬间升起的警惕和怒火。陈汉升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,他忽然笑了起来,
&esp;&esp;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。”他摆了摆手,语气变得轻松了些,仿佛卸下了一个包袱,既然都是明白人,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,“不过,你放心,我可没你想的那么狠心。一夜夫妻百日恩,我再怎么样,也不至于去杀顾涵。”
&esp;&esp;“何况,杀了她,对我有什么好处?当时顾家的大部分资产还在顾万云名下,她死了,我拿不到多少好处,还会引来更严格的审查和争夺。”他顿了顿,语气变得异常笃定。“而且,她是自取灭亡。”
&esp;&esp;“什么意思?”张招娣紧握方向盘,手指攥得发白。
&esp;&esp;“她自己选择了取死之道,这一点,我很确定。据我所知,她回国之前,已经从好几条渠道收到了非常明确的警告。那些人其实并不一定非要她的命,只要她肯放弃万云,乖乖呆在国外,做个富贵闲人,她本可以继续活得很好,不会有任何杀身之祸。”
&esp;&esp;他的结论带着居高临下的冷漠和评判,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,而不是早逝的妻子:“归根结底,顾涵是被自己的野心和固执杀死的。那个名利场啊,看起来光鲜亮丽,实则最是残酷无情,吃人不吐骨头。不肯向规则低头的人,和不肯乖乖依附男人的女人, 他们容不下。所以,她的结局,从一开始就注定了。”
&esp;&esp;张招娣静静地听完,脸上缓缓绽开恍然大悟的笑容,她柔声附和道:“汉升哥你说得对呢,还是你看得最透彻。女人啊,到底还是柔弱些好,太要强了,终究是没有好下场的。终究是要有个强大的男人做依靠才最安稳。你就是我的依靠,以后我都听你的。”
&esp;&esp;这句话极大地取悦了陈汉升,精准地满足了他此刻急需确认的掌控感和虚荣心。他得意地笑了笑,身体彻底放松地陷进座椅里,开始真正闭目养神。
&esp;&esp;雨势渐歇,车辆继续前行,颠簸逐渐减轻,路面变得相对平整。窗外开始出现零星的灯火,隐约能看到一些城镇的轮廓,文明的迹象预示着他们即将抵达目的地。
&esp;&esp;当陈汉升示意停车时,他们已经抵达了琅勃拉邦机场的外围区域。机场不大,看起来有些简陋,不远处甚至能望见琅勃拉邦机场航站楼的灯光。但此刻在他们眼中,却象征着通往自由的关键一站。
&esp;&esp;陈汉升背起那个满满当当的黑色背包,对张招娣说:“我下去找个地方方便一下,顺便再看看情况。你就在这里等着,我很快回来。”他的语气努力装得自然,仿佛这并不是一次分别。
&esp;&esp;张招娣温顺地点点头,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,还配合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:“好,汉升哥你快去快回,注意安全。”她把驾驶位的座椅放平,舒服地躺了下去,闭上眼睛,仿佛真的要趁这点时间好好休息一下,缓解长途驾驶的疲劳。
&esp;&esp;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,微凉的晚风带来远处机场隐约传来的广播声和车辆驶过的声音。雨已经完全停了,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湿润的泥土和植物的气息。
&esp;&esp;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车内很安静。
&esp;&esp;不知过了多久,驾驶座的车门锁忽然发出轻微的“咔哒”一声。
&esp;&esp;有人从外面打开了车门。
&esp;&esp;她似乎被吵醒了,但她没有睁眼。她带着睡意的沙哑嗓音,还是那么熟悉的语调,她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戒备。
&esp;&esp;她轻声问了一句:“回来了?”
&esp;&esp;车门大开,带着夜晚气息的空气涌入车内,加速冲淡了沉闷的味道。随之而来的,是一股极其清淡的独特香气,像是海盐与洁净皂角混合后的清爽气息,干净利落,带着一种冷水般的清醒感,与这热带雨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