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sp;而这,都是身边的男人带给她的。
&esp;&esp;这就是她总感觉矛盾的原因吗,一直过着这种割裂的生活。
&esp;&esp;“阿路,这就是你的日常吗?”明禧感慨道。
&esp;&esp;宗路敛下眉眼,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。他将车缓缓停在路边,沉默许久,直到明禧的手覆盖上他的手背,他才喑哑开口:“你不喜欢对不对,这种随时随地陷入危机的生活,你还是接受不了对不对。”
&esp;&esp;他的碎发垂在眼前,眼底一片黯然。大手反握住明禧的手,紧紧相扣,青筋都贲发在薄透的皮肤上,彰显了主人的紧张和不安。
&esp;&esp;“你可以怪我,但我不会放手的。明禧,我知道这些都很复杂,但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面对。
&esp;&esp;“我很贪心,我不希望因为这些我终将要放弃的东西失去你。所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?”
&esp;&esp;他从头到尾没敢看明禧的眼睛,生怕从那双漂亮的眼睛中看到厌恶和痛恨。
&esp;&esp;明禧任由手被握得生疼,也没有抱怨一句。
&esp;&esp;“阿路,我讨厌这些,是因为你也讨厌它们。”明禧淡淡地开口,像温柔的海水轻轻碰触礁石回荡。
&esp;&esp;“我在艺术中学到的第一件事,就是艺术都需要极端。艺术是个很矛盾的东西,它需要追求极致,极致的好与坏,都能成就艺术殿堂最闪耀的光辉。可这种极致,最终带来的都是毁灭。艺术家都是疯子这句话,说的真是一点没错。
&esp;&esp;但脱离艺术之后,人的生活是需要平衡的。人会因为过于匮乏而过度祈求,最终走向的都是天平的另一端。”
&esp;&esp;明禧突然低头笑了笑,“抱歉,我好像说的太抽象了。”她倾身上前吻了吻宗路的脸,话语里带上一丝羞赧。
&esp;&esp;“&esp;我想说的就是,我爱你,所以我会当那个平衡点,无论你走向哪个极端,你最终都会滑向我的。”
&esp;&esp;棕榈树投落的影子摇曳不休,光斑在车窗上忽地黯淡,忽地明亮。潮湿水汽扑洒在肌肤上,乍然就落了雨。
&esp;&esp;宗路像是突然听到了码头上汽笛的鸣叫,在连绵的季风雨里,一只水獭慢悠悠地爬进水里,然后,远处的海面,一只鲸鱼带着澎湃的海潮跃出水面。
&esp;&esp;宗路突然明白在见到明禧的第一眼,那股心悸的由来。一只在丛林里独行已久,傲然孑立的动物,去到最喧嚣处,遇见了他的爱人。